近期,经济学家马光远先生在视频中提出的观点,引发了广泛的讨论。他光远先生认为,中国的高房价绝大部分是合理的,只有少数城市的房价确实过高,导致整个房地产市场出现了问题。
马光远先生称,从宏观经济角度而言,中国楼市的价格形成机制,确实有其内在的逻辑。过去20多年,由于城镇化进程进程加快,大量人口从乡村向城市迁移,特别是向一线城市和核心二线城市转移。人口流动带来了巨大的住房需求,而土地资源的稀缺,又决定了供给的有限。楼市供需关系的紧张,自然推高了大城市的房价。例如,北京、上海、深圳等一线城市,因其优质的教育、医疗、就业资源,吸引了大量高素质人才聚集,房价的上涨,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这些城市资源的高度集聚效应。
当然,马光远先生也不否认,一线城市和二线城市的房价确实高。很多热点城市的房价收入比,已经远远超过国际警戒线,普通工薪阶层即使倾其一生积蓄,也买不起一套普通的住房。这种极端情况,在深圳、北京、上海等城市表现得尤为明显。譬如,深圳的房价收入比已经超过了40,也就是说,一个普通家庭即使不吃不喝,也得40年才能买得起一套房。这种畸高的房价显然脱离了居民的实际购买力,形成了明显的市场扭曲。
实际上,楼市的问题不仅体现在价格层面,更深层次的是,土地财政与金融风险的相互交织。大部分地方政府对土地出让收入的依赖度极高,这在一定程度上助推了地价上涨,进而导致房价飙升。同时,房产作为重要的抵押品,其价格波动直接影响金融体系的稳定性。一旦房价出现大幅下跌,可能引发系统性的金融风险。这种复杂的联动关系,使得楼市的调控政策常常陷入两难的境地:过度调控,可能引发市场剧烈波动,而调控不足又难以遏制房价的非理性上涨。
针对这种复杂的局面,马光远的“少数城市得病”比喻,还是有些启发性的。它提示,应当摒弃“一刀切”的调控思路,转而采取差异化的精准调控策略。对于真正存在泡沫风险的城市,应当严格执行限购、限贷政策,遏制投机需求;而对于房价基本合理的城市,则应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避免误伤刚需。
应该认识到,房地产不仅是一个经济问题,更是一个重要的民生问题。高房价带来的社会焦虑,不容忽视,年轻人因购房压力而推迟结婚生育,家庭因房贷负担而压缩其他消费,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社会活力与内需潜力。
马光远的观点,虽然偏颇,但也提供了一个重新审视中国楼市的视角。它提醒我们,在讨论高房价时,应当避免简单化的批判或辩护,而要进行细致区分和深入分析。中国幅员辽阔,不同城市的发展阶段、资源禀赋、人口结构各不相同,房价的形成机制和合理性也必然存在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