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李玟是“好聊”的采访对象,但成文时往往不那么“好写”。她热情真诚,有问必答,难过的事也好,快乐的事也罢,由她说出来都有着昂扬向上的味道。然而每要落笔时,又会私心觉得她的回答放在当下看有点太“官方”:她夸奖所有的合作对象,喜欢用极致的评价称赞看到的舞台,“世界最棒”“最难忘”“最感动”之类的形容词比比皆是。
一直到年初她公布自己左腿缺陷、右腿长期受伤并需要接受手术,我才第一次恍惚体会,记忆里那个光彩照人的女歌手,背后承受着那么多的痛楚。她明明仿佛有用不完的能量,《歌手》穿几十年前在奥斯卡表演时的红旗袍依然裁量得宜,《巅峰对决》常常在舞台上泣不成声,在《声生不息》贡献了经典的表演还和所有人热情交流被赞许为“社牛本牛”。而每一次和媒体对话,她绕不开的关键词是家人,是歌迷,是对舞台的更高的期待。
多么遗憾,那时候我和大部分人一样,习惯性地把她的感性表达当成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反而会在落笔时淡淡地发愁:会不会老调重弹?此刻回头看,震惊与心痛也恰恰在于这种“习惯”——她完美得好像皎洁月光,如此理所当然,以至于我们从来不会主动猜想,月球背面原来也有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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