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联社5月8日（编辑 史正丞）当苹果公司在法庭上公开唱衰自家业务时，背后大概率有着更重要的利益需要维护。

当地时间周三，苹果服务业务高级副总裁埃迪·库伊在谷歌反垄断案作证期间表示，随着苹果设备的默认浏览器Safari将围绕AI重构，公司与谷歌的巨额搜索合作协议“长远来看可能并非必要”。他甚至还放话称，随着科技革新，十年后“你可能都不再需要iPhone”——目前手机销售贡献了苹果一半的营收。

受此影响，谷歌-A周三下跌7.26%，单日市值蒸发超1400亿美元。苹果也下跌超1%。

（谷歌-A日线图，来源：TradingView）

但知名苹果爆料人马克·古尔曼表示，AI确实正在影响互联网产品生态，但库伊的说法更多是苹果公司久经考验的法庭策略。

无法轻言放手的协议

作为背景，通过将谷歌搜索设置为苹果设备（在大多数地区）的默认浏览器搜索引擎，苹果公司每年能从谷歌获得接近200亿美元的丰厚收入。与此同时，苹果也提供百度、微软必应、“鸭鸭Go”等替代选项。苹果与所有供应商都有收入分成协议，只不过谷歌支付的金额远远高于其他公司。

这份协议本身，也是美国司法部认定谷歌搜索业务涉嫌垄断的核心证据，目前正在走法律程序试图拆分谷歌。如果美国司法部取得胜利，对苹果而言也是巨大的风险。

随着iPhone迭代缓慢影响销售，库伊主管的服务业务成为苹果为数不多的稳定营收增长来源。今年前三个月，苹果服务业务刚刚报告266亿美元的营收纪录。

古尔曼表示，苹果公司历来会在法庭上发表令人惊讶的声明，不惜削弱公司的产品形象，也要影响判决。例如在2021年与Epic Games的诉讼中，这位苹果的软件主管就公开表示Mac电脑存在恶意软件问题，以此作为应用生态应保持封闭的理由。

很明显，苹果并不愿意失去当前与谷歌的协议。通过将法官的注意力引导向“AI可能代替搜索引擎”，旨在减少法官最终裁定推翻这项协议的可能性。

在周三作证期间，库伊也表示曾因可能终止与谷歌的分成协议而失眠，同时也补充称“虽然会增加其他服务，但它们很可能不会成为默认选项”。

别有深意的是，库伊在讨论将浏览器转向AI的目标时，也刻意淡化谷歌的存在。

库伊表示苹果计划围绕着 ChatGPT、Perplexity和Claude等人工智能服务重塑其Safari网络浏览器，但实际上苹果与谷歌已经在AI领域展开深入合作——去年新款iPhone的“视觉智能”功能会调用谷歌的AI来分析照片，背后同样有收入分成协议。

有趣的是，似乎是为了强调“AI转型”论，库伊还特别表示，随着用户转向AI，苹果设备上的谷歌搜索查询量在今年4月首次出现下降。谷歌第一时间发表声明予以驳斥，称“包括苹果设备及平台的搜索量持续在增长”。

（来源：谷歌博客）

延续“抽成”商业逻辑

古尔曼表示，在AI时代掌握硬件平台的苹果公司，仍有新的创收机遇。

OpenAI等人工智能系统开发商最终仍有可能与苹果签订收益分享协议，特别是在这些AI公司有可能进军广告市场时。苹果可能更倾向于不签订独家协议，而是从尽可能多的供应商那里分得部分收入——实质上就是重蹈App Store的商业模式。

库伊表示，苹果目前在数字助手Siri中提供调用 ChatGPT的选项，并将在今年晚些时候加入谷歌的Gemini（注：此前有传言称国行iPhone会在6月的iOS 18.6中引入阿里、百度的AI）。库伊也提及，苹果也曾考察过Anthropic、Perplexity、DeepSeek，以及xAI的 Grok。

对于这一系列合作而言，最大的不确定性倒是苹果自研AI的进度。由于技术明显落后于同行，苹果被迫推迟了备受期待的Siri重大升级。公司定于6月9日召开年度开发者大会，全球股东将密切关注苹果高管们对AI开发的展望。

（财联社 史正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