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首富不灵了？上市20余年，用友网络首亏近9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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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鲸财经记者 徐晓春
2023年用友网络首次在年报中出现亏损，公司预计净利润亏损额将在8.8亿元至9.8亿元之间。
三年前，用友网络创始人王文京二度出任用友网络总裁，加速推进上市公司向云服务业务转型。一时间，用友网络研发支出、销售人员数量大幅增长，但转型带来的收入增长却追不上成本费用的增加，净利润连续三年降速后在2023年迎来了亏损。
在此期间，王文京一边不断对所控股权进行质押及补充质押，一边通过定增、分拆上市等资本运作进行“回血”，而投资者却选择了用脚投票，如今用友网络市值较高点跌去7成。巨亏之后，王文京再次辞任总裁一职，用友网络的组织战略调整也或进入尾声。
业务升级成效不显，年报首亏超8.8亿元
1月27日，用友网络披露2023年业绩预告，去年全年公司归母净利润预计亏损8.8亿元至9.8亿元，扣非净利润亏损额预计将达到11亿元至12亿元。2001年5月，用友网络登陆上交所，至今二十余年的时间里，2023年是用友网络首次在年报中出现亏损。
用友网络表示业绩亏损主要是两个原因，去年公司收入增速不高但成本费用却增长较快。目前的用友网络主要通过BIP平台以及用友政务等软件向企业及政府提供软件服务及云服务业务。在2023年初，用友网络进行了历史上最大的一次业务组织模式升级，即大型企业客户业务由原来以地区为主的组织模式升级为以行业为主的组织模式，新增组建23个行业事业部，中型企业客户业务继续按照区域但全国统一、垂直组织开展。
但这种业务模式的升级没能给用友网络带来实际的增益。2023年上半年，用友网络营业收入有大约4.7%的下滑，下半年公司收入有所回升，但到三季报时，占比较高的大型企业客户等收入仍为负增长。最终导致全年结束，收入占比较高的大型企业客户业务增长乏力，政府及其它公共组织客户业务收入则同比下降12%至14%，拉低公司整体收入增速。
这一轮“用友3.0”的战略转型时期可以追溯到2016年，用友网络推出“用友云”正式向云服务业务转型。在此之前，用友网络的业务主要是面向于大中小型企业用户提供软件和行业解决方案。
2019年，用友网络归母净利润达到11.83亿元，是上市后的最高值。2020年，用友网络进入3.0战略的第二阶段，次年1月，用友网络创始人王文京也再次兼任上市公司总裁，加速推进云服务业务的发展，但用友网络却进入了转型阵痛期。
二度上任总裁后，王文京一方面将用友网络针对涉及金融服务业务的部分子公司进行出售，从上市公司体系中剥离，并在同年10月开始针对小微企业停售普及型软件，坚定加快推进云转型的决心。另一方面加大用友网络研发和销售的投入力度。
王文京出任总裁的2021年，用友网络销售费用大增近32%，同年销售费用占收入比例增长也超4个百分点。2020年末时用友网络员工总数约为1.81万人，2021年王文京任总裁的这一年，用友网络扩招近3000人。2022年王文京继续追加投入，这一年用友网络又招聘了超过4300人，年末时，用友网络应付职工薪酬增加至13.01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超过16%。同年用友网络销售费用达到22.35亿元。
与用友网络几乎同步转型的金蝶国际也遭遇了相似的困境，2016年早于用友网络一个月左右，金蝶国际先一步推出“金蝶云”。同样靠营销推进转型的金蝶国际在2022年销售费用增加到17.41亿元，是2015的两倍有余。而2020年，金蝶国际先一步陷入亏损，近三年连续亏损额累计超过10亿元。
在业绩预告中，用友网络表示，2023年公司年平均人数较上年增加了1896人，导致工资薪酬同比增加较多。而公司全年发生的营业成本与费用较上年增加约16亿元，同比增长 17%以上，成为造成亏损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在去年年中时，为控制成本效益，用友网络一度陷入裁员风波中。2023年半年报时，用友网络员工数量约为25795人，较2022年年报时的25383人增加412人。到三季报时，员工数量降至25231，三个月员工人数减少超过500人。即便如此，2023年公司仍是大额亏损。
今年1月初，巨亏之下王文京卸任用友网络总裁，但仍担任公司董事长。陈强兵从王文京控制的另一家公司新道科技辞职，接任用友网络总裁，而在2021年王文京上市推进改革之前，陈强兵就曾担任用友网络总裁。天风证券在研报中提到，陈强兵接任总裁这一举动被认为或是用友网络的高强度研发与组织战略调整有望接近尾声。
王文京资本运作“造系”
用友网络的业务转型只在初期为公司提供了两位数的利润增长，2020年开始用友网络陷入增收不增利的困境，在王文京上任总裁大手笔投入支出加速转型的时候，公司净利润降速进一步扩大。2020年至2022年期间，用友网络净利润降幅分别达到16.43%、28.18%和69.03%。
与此同时，王文京通过用友网络开始一系列的资本运作“回血”。
2020年11月，用友网络首先分拆用友汽车进行IPO，但后者科技含量并不算高，其主要业务为向汽车行业营销及车后市场领域客户提供相关软件产品及服务。2023年5月11日，用友汽车以“友车科技”的简称登陆科创板，成功募集资金12.26亿元，远远超过原计划5.63亿元。
但在上市前夕，用友汽车连续大笔分红，合计超过2.4亿元，王文京通过用友网络持股56.25%。以此粗略计算，大股东分走超过1.35亿元。也因此，市场一度存在向大股东“输血”的质疑。上市之后友车科技的表现并不好，至今半年左右的时间，公司股价跌幅跌幅接近40%。
2021年，王文京一方面筹划港股上市的畅捷通的“回A”，一边又推动新道科技和用友金融从新三板转战北交所。2023年7月，用友金融成功在北交所上市，在三轮问询期间，用友金融于用友网络之间的同业竞争等多项问题受到监管和市场的质疑。另外，新道科技在2022年末撤回了上市计划，畅捷通的“回A”路至今还没有走通。
除了分拆上市扩大融资渠道，王文京在2022年推进了用友网络最大规模的定增，以支持公司业务的转型升级。该笔定增王文京为用友网络引入了高瓴旗下HHLR、中金公司、申万宏源、GIC、摩根大通等一众国内外知名投资机构，以每股31.95元的价格增发股份募集资金约53亿元。
在用友网络转型的前期，公司股价随利润一路上涨，到2020年中时，用友网络股价最高曾达到53.99元/股，市值最高时接近1800亿元。相比之下，机构定增的31.95元/股的定价并不算高。只不过定增之后，用友网络进入负增长，公司股价也急转直下。截至1月29日收盘，用友网络市值跌至421亿元。
目前，北京用友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用友科技”）为用友网络控股股东，直接持有上市公司26.95%的股份。上海用友科技咨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用友咨询”）、北京用友企业管理研究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用友研究所”）为用友科技一致行动人，分别直接持有上市公司11.47%、3.15%的股份。三者同受王文京控制，合计持有用友网络41.57%的股份。
在用友网络市值触顶的同时，2020年，王文京在胡润百富榜中身价也达到630亿元，超过今天用友网络的总市值。在2021年加速云服务业务转型后，王文京以生产经营以及补充流动资金为由开始了频繁的质押。用友网络的股价进入下行通道，2022年4月，王文京第一次对前期质押的股份进行补充质押。
原本王文京的质押运作只通过持有的用友科技股份进行，在用友网络股价持续下跌后，2022年7月，王文京开始将用友咨询的股份进行质押，并不断提高质押比例。
与此同时，近五年间，利润不断降速的用友网络还是连续进行大额分红，2022年分红比例甚至超过92%，江西首富的实际财富仍在上涨。